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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玉小姐，陈食只填了一个大概位置，没说在几楼几幢，这么多家，我们要挨着挨着找吗？“王宽广一想到陈食是杀人凶手，还是最凶残的那种，背后就发凉，忍不住左顾右看，害怕陈食提前回家，到时候自己和凶手撞个正着。

你去门卫那里问问，看能不能打探到陈食的具体住址？“玉棠指着一直看两人的门卫，让王宽广过去问问。

门卫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大爷，玉棠容貌扎眼，很难让人不注意。

大爷，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小区有一个叫陈食的人吗？他长这样。“王宽广礼貌的拿着手机上的照片询问。

那老大爷一头茂密白发，脸上沟壑也比其他老人深，但不像其他老人看起来懒懒倦倦的，反而精神气十足，一双眼睛清亮，让王宽广不敢和他对视。

没有。“老大爷看也没看照片，毫不犹豫的回答。

怎么会没有，大爷，你再好好看看。“王宽广把手机凑近了一些，想让老大爷看清楚。

老大爷一把推开他的手，一脸审视的看着他。你和他什么关系？你找这个人什么事？“

我，我是他朋友，他只和我说了一个大概地址，没给我说门牌号，打电话他又没接，所以只能问一下大爷你了。“王宽广开口胡扯，但一双眼睛却不敢看老大爷，怎么看都觉得他心虚。

老大爷轻蔑的哼了一声，明显看出了王宽广在扯谎。先不说人住不住在这里面，我认不认识，单凭你一张嘴说是朋友，我就给你透露租户消息，那我也太不负责任了。“

更何况小区前两天遭贼，现在外卖人员和非小区住户不得入内，你走吧！“

老大爷说完，便挥手让王宽广走，别打扰他晒太阳。

王宽广无奈，只能灰溜溜的跑回来，垮着一张脸不知所措。

“玉小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报警啊！

玉棠面无表情的话让王宽广一愣，报警！

“玉小姐，报警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王棠示意他说。

“既然你觉得陈食是凶手，我们刚刚在酒店就可以报警，让警察抓他不就好了，为什么还好单独跑过来？

王宽广认为，只要找到杀害陈露的凶手，陈露就不会缠着自己了，自己干嘛还冒着生命危险进凶手的家！

玉棠拿扇子点了点他肚子，不紧不慢道：“陈露现在魂体不全，就是一个没有自我思考的鬼魂，她现在唯一的认知就是——你是杀她的凶手，所以她不杀你，是不会罢休的。

“一般魂体是不会离自己尸身太远，尤其是残魂，我在病房看到她死前模样，我想凶手应该把她头颅保存了下来，那残魂很可能就在她头颅里。残魂有她缺失的记忆，只要两者结合，陈露就能恢复意识，她就不会缠着你了。

“玉小姐你的意思是，只有把陈露的魂魄拼凑齐全了，我才能活下来。事关自己的命，王宽广难得的反应迅速。

“嗯，你总不可能让我当着警察的面做法吧！

玉棠的话很有道理，王宽广点了点头。

“不对，那玉小姐你不当着警察面做法，你要我报警干嘛？王宽广刚按完110，在拨打的一瞬间反应过来。

“谁让你打110了！玉棠报了一串数字给他，让他打这个号码。

王宽广半信半疑的拨打过去，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王宽广连忙打开免提。

“喂？请问哪位？一个清亮很有礼貌的男声从话筒传来。

“孟南柯，我在科北路园林小区，你快过来。玉棠话音刚落，原本礼貌的声音瞬间变得暴躁。

玉棠，你又给我偷跑——“

不等男人说完，玉棠直接按了挂断键。

王宽广一脸懵，什么偷跑？这个男人是玉小姐什么人啊？玉小姐，刚刚那人是您——“

债主。“玉棠毫不避讳的说，阳光渐厉害，她走到一棵树下躲太阳。

王宽广识趣的不再多问，拿着手机偷偷给自己老板发了一串号码和一个名字过去，能当玉小姐的债主，想来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差不多二十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人面前，从上面下来了一个男人

玉棠，我说过不要乱跑，这是城里，不是乡下。“男人似乎没看到王宽广，一下车就奔到玉棠跟前。

男人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气愤，双眉紧紧皱起，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玉棠，见没任何不妥，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手上的工作今下午就能做完，明天能休假，到时候带你出去走走，你不要再一个人跑出来了。“男人语气放缓了一些，带着几分商量。

玉棠没什么表情，等他说完，这才慢慢开口。明天你可能放不了假。“

怎么了？“男人一愣。

玉棠示意他看看旁边站着的王宽广。

男人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神情立马警惕起来，下意识挡在玉棠跟前，有些无奈。你又惹祸了？“

王宽广这才看清楚男人的样貌，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男人年龄应该和玉棠差不多，身形高大挺拔，五官轮廓分明，穿着卡其色的短袖上衣，露出白皙的肌肤，但手臂上流畅结实的肌肉却不会让人感觉孱弱，反而是少年的朝气与力量。

男人此时面容冷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直看的人心底发紧，到不像是严肃，方正的警察，反而像少女心中清冷贵气的民国少将。

孟，孟警官是吧！你，你好，我叫王宽广。“王宽广说话不免结巴起来，好在还记得刚刚玉棠对电话说的话，连忙自我介绍。

你别把人吓坏了，到时候我找谁要钱去。“玉棠知道孟南柯不笑时，那表情可是相当的吓人，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客气一点。

你好。“孟南柯这才放松了一些，对王宽广点了点头，但神情依旧带着几分警惕。

我们想进那个小区，大爷不让，孟警官，帮帮忙呗！“玉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对面的小区。

孟南柯顺着方向看过去，刚好和看门大爷的视线对上，他没好气转过头盯着玉棠。“你把我叫过来，就为了进门！

王宽广默默退了两步，这位警察的气场太吓人了。

玉棠倒不怕他，从小看着孟南柯长大，他更黑的脸色都见过。“孟警官，里面可能是凶手杀人的犯罪现场，你确定不进去？

孟南柯一听事关凶杀案，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你确定？不是他不相信玉棠，而是如今在城市里，许多事情都要小心，尤其是玉棠还牵扯其中。

“我什么时候错过。

孟南柯还想细问，但玉棠明显有些不耐烦，率先向看门大爷走去。

王宽广跟在后面，他算是看出来了，孟南柯奈何不了玉小姐，那为什么说孟南柯是她的债主呢？

事情很顺利，不等孟南柯拿出证件，大爷就率先和孟南柯打起招呼。

原来之前大爷的老伴遭人抢劫推倒，被上班路过的孟南柯遇到，不仅帮他把老伴送到医院，后面还把抢走的财物给他们送了回来，但他来去匆忙，大爷也是从民警口中知道他是一名刑警。

“大爷，我们要进去——

“进去吧，他住在四栋一楼一号，你们警察办事讲究保密性，我就不多问了。大爷打断孟南柯的话，很痛快的给三人放行。

“那谢谢大爷了。孟南柯收回掏证件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大爷表示歉意。

王宽广在一旁不由摇头，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真大。

三人来到四栋一楼一号门前，发现一号防盗门和二号住户有些陈旧的防盗门不同，很明显能看出这门安装时间不会太长，门更结实，防盗功能更好，银亮的光彩和这陈旧的楼道及其不相称。

“我们咋进去？撬锁吗？王宽广敲了敲厚实的门板，又看了看锁眼，带着开玩笑的性质，但一转过头就和孟南柯眼神对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犯法？吓的王宽广干笑两声，退到了一边，对玉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玉小姐，您来。

孟南柯对此有些不满，伸手拉住玉棠。“你别动，我来想办法。

“让开，麻溜的，几下完事我要回去休息了。刚刚被太阳晒了一下，玉棠脸色有些难看。

她伸手覆在锁眼处，大概两三秒，只听一声轻响，玉棠用力轻推，厚实的防盗门就被推开了。

“玉小姐，厉害，还好你不是开锁师傅，不然其他同行都得饿死。王宽广在一旁夸赞。

因为房子在一楼，屋内光线十分昏暗，三人向里望去，只能隐约看见一些家具。

玉棠刚上前走一步，就被孟南柯拉住。

“要干什么我来。如果这里真是凶案现场，到时候可能取证，孟南柯并不想玉棠的指印出现在案发现场。

孟南柯摸索着开关将灯打开，屋里一下照的亮堂，布置很简单，除了干净整洁，看不出其他问题。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因为屋主是一个人，两间房门并没有上锁，一推便打开了。孟南柯四处查看，王宽广也探头探脑的摸摸敲敲，只留玉棠一个人在客厅站着。

“玉小姐，没发现什么问题啊！王宽广没发现任何问题，跑到她身边，脸上有些失望。

他就说嘛！谁会把自己家当杀人现场。

玉棠秀眉微蹙，扭过头看向王宽广的肚子，眼里有些疑惑。

“你没什么感觉？

“要什么感觉？王宽广被她问的发愣，摸了摸自己肚子，又想起玉棠在酒店说过的话，顿时有些反胃。

玉棠来到书房门口，孟南柯正在仔细观察书房布置。

书房不大，对门有一个五层高的木质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食谱，中间放着一张地毯，上有一套桌椅，便再也没其他东西。

玉棠视线环顾一圈，刚走两步，就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感。

“怎么样？她停下脚步，没再往前，漫不经心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这房子构造没什么问题，空间很正常。孟南柯确认书架后没问题，注意力回到那套桌椅上。

孟南柯走到桌椅旁，发现桌椅是塑胶制品，很轻易就能移开，他低头又看向踩着的地毯。

陈食租住的房间并没有铺瓷砖，而是水泥抹光的的地面，在这种水泥地面放一块地毯，难道在下面？

想到这里，孟南柯把桌椅移开，将地毯掀起，果然在地毯下面有发现。

地毯下依旧是灰扑扑的水泥地，但能看到一个四方形的缝隙，其中一方还有能容纳两根手指的凹槽。

“这陈食不会在人家家里挖了个地下室吧！也不怕把这栋楼弄塌了。王宽广上前看见，忍不住开口吐槽。

“应该是这房子自带的，这片属于老房区，很多房子都是在以前基础上修建的。孟南柯说着，用两根手指扣住凹槽，用力一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迎面袭来，没有丝毫准备的孟南柯被冲的脸色大变，

他将盖板一推，后退两步走到窗户边换气。

“哎呦喂！这味太难闻了。王宽广也被冲的跳开，捂着鼻子大叫。

“玉小姐，你快退出去，别把你……

王宽广还想再玉棠跟前献殷勤，却见玉棠拿扇子掩着口鼻，走向被孟南柯拉开的盖板旁站着。

“怎么了？孟南柯好受了一些，看玉棠神情不对，又走近询问。

孟南柯顺着玉棠的视线，这才看见自己掀开的盖板上贴着一张符纸。“符纸！

“五雷辟邪镇煞符！玉棠缓缓说道，一双眼睛微微眯起，脸色比之前更差了，她往下看了一眼，那里面黑雾缭绕，却在洞口止步。

原来是被这符纸镇住，怪不得她在外面没感觉到一点鬼气。

王宽广见两人在说什么符纸，忍着恶心走上前，也看见了那盖板上的符纸，好奇的撕了下来。

“玉小姐，这符很厉害吗？王宽广看了两秒，一个字也看不懂，将符纸往玉棠跟前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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