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来临，我和男友隐婚被发现了

第3章 夜宵

为着乌洛波洛斯的这条命，虞京这才重新开始活动，为此一走就是西个月。
她和周泓远谈了两年恋爱，在此之前，她从没有出差这么久过。
她给周泓远的说辞是出差，做的是一些私人委托业务，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平日里她也只偶尔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留在海城。
在几次碰见虞京用多种语言和人通过电话流畅沟通后，周泓远就再没有起疑过了。
但这次她出差实在是太久了。
乌洛波洛斯给她列了长长一串材料清单，别说虞京不爱收集这些东西，就算是某些有钱有人脉的收藏家，怕是也拿不出其中那些高阶材料。
这也是乌洛波洛斯不得不求到虞京头上的原因。
除了她之外，怕是再没有人能寻到这些东西了。
虞京的真名只有少数人知道，除了与她有私人来往的朋友外，就只有她父母的故友。
但虞京的代号，萨德，在另一个圈子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萨德十三岁就己成名，她能力最普通的表现形式就是影子，最开始只是其他人交流时用shadow来描述她的能力，喊着喊着，一旦再提起这个词，众人就都知道是她了，萨德也就成了她的代号。
虞京出门从不做自我介绍，也懒得再给自己起代号，其他人便也没能力去挑战这个代称——纵然不止她一人能操纵影子，但其他人怎能与她争锋？
乌洛波洛斯找上了虞京，而虞京也不可能凭空把东西变出来，只得联系老朋友要情报，出门去给他找材料。
她去的都是危险的地方，安全性暂且不提，许多地方网络却也不是很稳定……虞京从没发现，作为男女朋友，跟对象保持联系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受限于客观条件，她三天两头断联，回复周期极长，好多次都错过了周泓远的视频电话。
嗯……在海城安家落户住了三年，曾经对常识认知极其不足的虞京，早己补足了这块短板：对于普通人来说，异地，时差，不回消息，经常不接电话……这简首就是分手的前兆！！
这西个月间，她跟周泓远也发生过两次争吵，每次都以虞京滑铲道歉，好声好气地说明自己这边情况复杂，真的不是有意不回消息，然后再把人哄好为结局。
但人的感情是不能这么消磨的，不独周泓远怨念己久，虞京也很想他想得很。
上个星期，虞京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马上就能回海城了。
不过她考虑到自己和乌洛波洛斯的情况，并没有跟周泓远说具体的时间。
先不说乌洛波洛斯需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她还没想到办法处理扎根在她眼睛里的那东西。
结果，谁能想到凯尔特那边居然拖了她后腿！
下午离开机场两小时后，虞京就收到了周泓远的消息。
他给她发了过来一个航班号，然后问：[你是这趟航班吗？
]他连个表情包都没多发。
虞京真是难受坏了，有苦说不出。
她算着时间，拖到半夜才回复了消息，假装自己还在地球另一边，装作惊讶又惊喜的问周泓远是从哪知道的，然后又说，之前她是在考虑这班飞机，不过临时发现事情还没处理完，她就又改了航班。
她给周泓远发了航班号过去，然后对面回了个好字后就不再回复了。
居然就只回她一个好字……周泓远不会真的不爱她了吧。
虞京怨念地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孤零零的‘好’字。
她坐在椅子上发呆，旁边的乌洛波洛斯倒是笑了下，出言打趣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你快把自己瞪出红眼病了。
他此刻正泡在一个通体漆黑的、带着诡异花纹的木桶里。
虞京到来没多久后，他们就清出了片空地，从杂物间里拖出了这个大桶，炮制了一番材料后弄了一桶‘药浴’。
虞京只给他三天时间，他只能争分夺秒，尽早开始这痛苦又难熬的过程。
眼睛确实通红的虞京抬头，冷冷地道：“那是细菌感染造成的，你个文盲。
乌洛波洛斯又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
虽然这事不是乌洛波洛斯的过错，但这局面却是他造成的。
虞京脾气不好，难免迁怒，当即又嘴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教育没跟上？
乌洛波洛斯只是又笑了两声，毫不在意，兴味盎然道：“所以你在看什么？
你刚刚在发消息，是有人联系你？
虞京的回复是拎起脚边的小桶，噗通一声把里面的粘液倒进了乌洛波洛斯泡着的木桶里。
乌洛波洛斯制止不及，只能看着她动作。
那被切碎了的、混合着半固体的粘液落进盆里一瞬间，他就感觉压力陡增。
他只能低低地闷哼一声，声音里染上几分痛苦。
过了好一会，他才微微喘息着开口，无奈地睁开眼睛看向虞京：“你还真不怕我死了啊。
虞京在桶边搬了个椅子，此刻正翘着腿，两手交叠置于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乌洛波洛斯。
她血红的眼睛平静地审视着男人，淡淡地道：“少说没用的。
乌洛波洛斯只能又低低地笑了两声。
“你这三年销声匿迹，是因为这个吗？
那桶里装的东西浑浊又黏稠，他病恹恹地陷在里面，像是要被其吞噬了一般，表层的皮肤似乎都和泥水混淆到了一起。
在这样的距离下，虞京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进行急速的能量交换，在每次交换中吸收吞噬那些材料的生命力，而后慢慢变得强健起来。
但乌洛波洛斯原本己然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他身体太过虚弱，在这样强度的能量交换下，他可以说是被完全重组了数次，在虞京的不断加压下，他几乎连型体都无法维持了。
但他居然还有闲心来刺探她。
虞京在心里更改着对乌洛波洛斯的评价。
这家伙能成为活得最久的畸变者，果然还是有几分过人之处的。
她语气柔和地道：“你很关心这个吗？
乌洛波洛斯尽力向后仰了仰脖颈，把自己往液体里沉了沉，慢吞吞地用气声说：“我也不能白占了这么大便宜，却还当个没用的东西。
我过去十几年都住在海城，消息跟门道多少还有一点，如果你有需要，我也能帮你多注意点。
虞京在心里嗤笑一声，嘴上的语气却是恢复如常：“需要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你说。
周泓远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最想守护的东西。
她怎么可能会随意说出口？
她一早就给自己划清了底线，知道什么事情是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该做的。
她永远不会让周泓远遇到危险，更不可能让周泓远因为她而被注意到。
畸变者是扭曲可怖的怪物，欲望和需求都被无限放大，伦理道德在他们身上早己消失，在长久的刺激和麻木下，他们几乎很难获得满足感。
如果不多加控制，他们很快就会失去对‘自我’的概念。
他们将同类视作活动着的温热材料，将人类视作满街乱跑的山猴，将生命视作毫无价值的垃圾——其他人是，他们自己更是。
异变带来的力量是双刃剑，能让人超然于普通人，更能将他们自己吞噬。
虞京曾经半只脚踩在了悬崖边上，是周泓远将她拉了回来。
是周泓远的存在，让她没变成死在地上的烂泥。
她可是思前想后，痛下决心，做足了准备后，才鼓起勇气去追周泓远的。
周泓远碰见她己经够不幸的了，虞京想，她就算再没良心，再对周泓远没感情，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拖进那过完今天没明天的日子里。
跟畸变者扯上关系的人都没好下场，所以她最好这辈子都别让周泓远知道。
乌洛波洛斯还在旁边饱受折磨。
他忍不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点细微的声音让虞京回了神。
她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也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你冰箱里有吃的吗？
“有速冻的。
乌洛波洛斯气若游丝，“你自己弄一下吃了吧。
==王昊关了电脑准备睡觉，临睡前去客厅接杯水。
他出了房间，才发现客厅里居然还开着灯。
几张桌子拼起来的大长桌，上面摆放着两台电脑。
在最靠窗的位置，周泓远头发乱成一团，正裹着毯子缩在椅子上，皱着张脸剪视频。
王昊端着杯子，愣了愣：“周哥，你咋在这呢？
周泓远闻声回过头，看起来没精打采的：“昊子，你还没睡呢啊。
“就睡了，这不出来倒杯水吗。
王昊说，“周哥，咋回事，你咋看着这么不高兴呢？
“没咋，我就是不想搁屋里待着。
没啥事。
周泓远抓了抓头发，把椅子转过来，从抱膝的动作改换到双脚落到地面上，催促道：“赶紧睡觉去吧。
王昊有点懵，呆愣愣地应了声哦。
“啧。
周泓远狠狠咋舌，“咋让你睡觉还不去睡呢？
“那你别睡了。
他站起来，把毯子随手扔到椅子上，“吃夜宵不？
他这么一说，王昊立马被勾起了肚里的馋虫。
他下意识地端着水杯跟进了厨房：“吃啊，冰箱里有啥吃的吗？
“应该还有半盒鸡翅吧。
周泓远说，“昊哥，你要喝可乐还是雪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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