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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１０

他没醒的时候，我可以把他当成日记本想说什么说什么，但是面对他忽闪的大眼睛，我不知道应该跟他聊点什么，反而有些陌生感。

他一直看着我笑。

「你还要站在那里，站多久？」

「我……我去看看饭熟了没有？」

我落荒而逃……

我慌什么？我，我自卑因为500万这样荒唐的原因成为他的结婚对象；我尴尬我没心没肺、随心所欲的那些自言自语；我难堪，曾经单纯的年少情谊沾染上金钱的铜臭味……

我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我。

婆婆看出我的不自在，安慰道：

「你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看小烨从醒来就一直是笑着看着你，他是欢喜的。再说了，我早就把你当成我亲亲的儿媳妇了。」

婆婆给了我鼓励，说着就把我推回了白烨的房间。

「你害怕我？我醒了你不高兴吗？」

白烨一脸不解的询问。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他一定是通过我自言自语的念叨已经得知了，但是眼前看着不知所措的我，他反倒是疑惑了。

「不是的，我很高兴。我替你和你妈妈真心感到高兴。」

从我把“阿姨改口喊“妈妈，我婆婆也待我和亲闺女一样。可此刻我都不敢称呼他妈是我妈。

「若清，最近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很高兴有你能不嫌弃我、陪着我。」

闻言，我抬头，对上白烨的眼睛，那里明亮又真诚，不带交易和复杂。

对上如此干净纯粹的眼神，我又开始心虚，只能勉强回答：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问出了当年心里的疑惑。

「你为什么当年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

「啊？」

白烨疑惑了两秒，就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他突然离开槐花村没有跟我招呼一声。

「若清对不起，我提前也不知道，我爸是突然回村里接走我和妈妈的。」

他稍微停顿，好像特别不想提起那段往事。

「爸爸那阵生意特别忙，着急让我妈妈过去帮他，接上我们就回城了，我给你写好信准备寄出去，没多久我们就出事了。」

原来是这样。

年少的心总是格外较真，在心底耿耿于怀多年，导致以后谁都不敢与之太亲近。

被父母抛弃过，再被心底喜欢的那个人抛弃，不自卑都很难。

１１

白烨在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之后，逐渐恢复了手脚的力量，开始能慢慢行走，一天比一天好，我婆婆的脸上的气色也是一天赛过一天的光亮。

我和白烨也在日常的相处中，感情逐渐升温。

我面临着毕业也越来越忙。

这天，后妈带着同父异母的妹妹突然上门，我上课去了不在家，白烨热情的把他们给请了进去。

后妈拉着女婿，先是一顿夸，接着一顿哭诉，轻轻松松从白烨手里拿走了100万。

最后，还特别嘱咐白烨，说我脸皮薄，担心婆家会嫌弃娘家累赘，让白烨帮着瞒着我。

白烨沉睡三年，就是个涉世未深的“未成年人，哪里懂我后妈那些哄骗人的套路。

如此一来，后妈尝到了甜头，专挑我不在家的时候来忽悠白烨，陆陆续续从白烨手里又要走了80万。

白烨被我后妈的那些话骗得信以为真，很是配合他。

直到三个月后，我婆婆同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随口问白烨，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频繁从公司账上支钱？

我闻言也很诧异的看向白烨，他不太出门，基本上都是在家做复健。

白烨支支吾吾的说借给别人周转了。

这更让我和婆婆更诧异了。

白烨接触到的基本只有家里人和医生、护理人员，这些人不可能跟他借钱。

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之下，白烨迫不得已说出实情。

「什么？她找到家里来了？她凭什么跟你要钱？你为什么要给她钱？」

我一听就如炸了毛的公鸡，噌的就起身，大声的质问白烨。

「你妈说你爸爸开车撞到人了，人家要他们赔150万，不然就让你爸爸去坐牢。」

「那是他活该！」

「我去把钱要回来！」说完我就气势冲冲的出门了。

她凭什么来找白烨要钱？当年的500万我就明确的告诉她，那是唯一一次给她钱。

「哎，你别去。」

白烨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冲出了门。

１２

后妈看见我怒气冲冲的第一眼，也是吓了一跳。接着立马稳住心神，装得若无其事的说：

「你这孩子，嫁入豪门也不说回来看看我和你爸。现在变成有钱人家的少奶奶，也不说手指头缝里漏出点接济接济你爸妈……」

有钱人家手指头缝里都漏钱的，她一开口还埋怨上我了。

「把从白烨手里要走的钱全部还回去！」我指着后妈，毫不客气的说。

「什么钱？我可没从白烨手里要过钱，你别诬陷我。」

「你还不承认？白烨都跟我和他妈说了！」

我气得眼睛充血，朝着后妈咆哮开了。

「那可是白烨非要给我的。他说你爸就是他爸，他孝敬爸爸的。他可比你有良心，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对我嚷……」

她的气势反而比我更足，搞得她特别有理一样。

「你当年拿500万彩礼的时候是不是答应过我，不威胁我，不再管我要钱？」我当年可是多了个心眼，防止她无休无止的管我要钱，提了条件的。

「我又没管你要过钱。」

「你！你管白烨要钱，就是管我要钱！」

看见无耻的人，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

「我再说一遍，是白烨非要给的，不是我管他要的。」

……

你听听这叫人话吗？

我被她气得直跺脚，与泼妇吵架没法讲理。

１３

我只能回去找白烨，他给出去的，他得要回来。

「你去跟我后妈把钱要回来？」

「为什么？」白烨一脸不可思议。

「你不应该给他们钱，他们贪得无厌。」我耐心的跟他解释。

「你妈跟我说了情况，不赔偿给人家，你爸爸真的会坐牢的。」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车开那么快，还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虽然没怎么关注他们，但是他们什么情况，多少也了解一些。

这次我爸撞到人，是因为他在市区以70迈的速度闯黄灯，当场导致一位走在斑马线上的人身亡。性质特别恶劣，激起了众怒，路人当时就把我爸给控制住了，转交给了警察。

不是仅仅赔钱，就可以不坐牢的。

当年那500万的彩礼，买房买车就所剩不多了。仅我爸一个人上班，后妈和妹妹两个人开销，生活越来越捉襟见肘了。

这次我爸被抓，她们就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所以再一次把目光瞄向了我。

白烨哪里去知道我家的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所以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话。

「他们是你爸妈和妹妹，我给他们钱是因为你，为了让你的亲人过得更好一些。我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我提高了音量向白烨强调。

「你怎么这么冷漠？你就把钱看得那么重要吗？」白烨也有些急了，他被妈妈保护得太好，他不了解我爸妈怎么就不是亲人，他明明是好心，我怎么就急了。

我冷漠？我把钱看得重？

原来，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是啊，不把钱看得重，怎么会500万把自己给卖了呢？

我拼命的忍着泪，继续劝白烨同意要回这笔钱。

「我冷漠？他们把我卖掉的时候有把我当亲人吗？当年的500万我承诺过婆婆要还给她的，这次的钱，要不回来的话，又变成了我的债。」

「债？什么债？」

「你是不是压根没把你当成我们白家的人？」

白烨瞪着眼睛直视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

我避开他的目光，不敢直视他。

我倔强的想还清这些钱，我从心底想把自己从卖进白家的交易里摘出去。我已经从心里把婆婆和白烨当成亲人，但交易就像一根刺一直扎得我心里隐痛。

这一刻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好累，他们为什么要生下我？

１４

后妈自然是各种耍赖不会把钱拿回来，好在白烨也承诺不会再给我爸妈钱。

我还怕他不坚定，时不时就给他打预防针。

更是跟家里的管家明确要求，不准让我后妈进门。

我婆婆也劝了我好久，表示她不介意这件事，让我别放在心上。

……

这天，我回家就听见客厅传出年轻女人的笑声。

「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看姐夫的。我怕姐夫在家闷，我特意过来陪陪姐夫。」

声音特别嗲，眼神还时不时看向白烨，穿着性感的身体还故意靠在白烨身上……

我这火腾就起来了！

「若兰，你没长骨头吗？你靠在我老公身上！谁允许你上我家来了？」

「白烨，你瞎啊！人家靠在你身边，你都不拒绝的？你是不是还巴不得让她靠？」

我指着毫无距离感的两人，嚷得震得整个别墅都听得到。

「若清，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注意到。刚才她还在那儿坐着呢，她什么时候挪过来的……」

白烨生怕我误会，赶紧解释，还急忙指出妹妹刚下坐的位置，身体也躲得远远的，再疑惑的去看若兰。

若兰一脸白莲花的委屈样。

「姐，你误会了。我只是跟姐夫聊天太投入了，一时没注意到。再说，我为什么不能来姐姐家呢？」

她扇动着她大大的假睫毛，泪水直往下掉，搞得跟我欺负她似的。

白烨一脸的手足无措，想去给她擦泪，又碍于我在当场……

直男第一次面对着美人落泪，还真是惹人怜惜啊。

妹妹无疑是漂亮的，从小被爸妈宠着长大，不用操心，不用干家务，还不用刻苦学习，装起病娇来，手到擒来。

白烨这种高中生的阅历何以阻挡。

反观我，虽说颜值不拉垮，但一脸的操心相……

１５

我再次跟管家明确要求，我妹妹也不准进家门。

我毕业后就被婆婆安排进公司去帮她，白烨彻底康复后在一所私立学校继续上学。

一次我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看着时间可以正好去接一趟白烨。

在校门口就见到了程若兰的身影。

她一路小跑，跑到白烨身边，跟他同学热情的打招呼，一看就很熟络。

然后跟白烨旁若无人的耳语着什么……

又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下车，冲过去，一把拽开程若兰，一巴掌就甩在她的脸上。

「啪」声吸引无数的目光。

「你干什么？」两人同时质问我。

「我干什么？我打小三，天经地义！」

「看什么看，别见过教训小三啊。」

我怒视白烨和程若兰，顺便连着众人一起扫射……

「程若清，你疯了吗？她只是跟我说学校周边新开业一家餐厅，很好吃。什么小三，这是校门口，你别瞎说哈，让我同学怎么看我？」

「呵呵，说餐厅的事用两人悄悄的说吗？一看你们就关系非同一般。」

白烨一脸的无奈。

「这里很吵，所以若兰才凑近我耳朵边上说而已。她就在我们学校附近上班，所以对这一片很熟。拜托你不要疑神疑鬼……」

再次不欢而散。

……

我和白烨变得不温不火。

在我眼里他的人生阅历缺失三年，不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虽是夫妻关系，还夹杂着年少的一些情谊，可毕竟不知“江湖险恶。

何况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我膈应。

１６

届时婆婆的公司需要可靠的人去南方抢占市场，又实在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和白烨又闹了几次不愉快，想干脆换个环境待一阵。

我主动请缨了好几次，可婆婆一直舍不得我去。

爷爷在疗养院状况很好，有很多同龄人可以相互交流。他一直知道我的心结，所以他很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拖了一个多月，实在是拖不了，没办法婆婆最终还是让我去了。

我只需过去打好前站，等局面全面铺开，流程捋顺，就可以安排中层过去接管。

这就给了急于证明自己，并想报答婆婆的我一个特别好的机会。

我没日没夜的奔于工作，用时一年半就让南方的分公司拿下了市场70%的份额。

也让自己成功的晕倒在工作岗位上。

再睁眼，对上了白烨一脸的担忧。

「工作而已，不用这么拼命的。公司挣的钱够我们花一辈子的。」声音很轻柔，让人听在耳朵里全是关怀。

再见到白烨，总觉得他哪里好像不一样了。

「你怎么来了？」

这一年半间，只要是暑假或者寒假，他就会被婆婆安排过来跟我培养感情。他学习也特别用功，老想着用尽量短的时间去弥补三年的缺失，分担婆婆和我身上的担子。

非寒暑假的时间，他是绝对不会请假过来，我们只会偶尔视频通话。

「我再不来，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当年我还没醒的时候，你就因为没吃早饭晕倒过。」

原来，他还记得这件事。

「不至于，哪有那么夸张。」我尴尬的回应。

「医生说你长期处于贫血的状况，又不好好吃饭，才会晕倒。如果不是及时有人发现，很危险……」越说他有些越着急。

「我没事。」说着我就要起身给他打两拳证明一下。

「你好好躺着。」他霸总上身一样，坚决要我休息。

「我可以好好休息，你赶紧回去上课。」

现在又不是寒暑假，我不想让他请假待在我身边。

「你好好休息，我就回学校。」

成交！

第二天他就给自己办了转学，不得不说有钱好办事。

学习之余，他开始沉醉于各种煲汤，钻研营养学，势必要把我缺失的营养全部补齐。

认真做饭的男人真的很迷人。

我逐渐迷失在白烨的爱心餐和体贴的温柔乡里。

１７

就在我完全沉醉在蜜汁一样的幸福里时，我被拐卖了。

我在去和供应商谈完合同回家的路上，被人强行拖走的。

我被人贩子绑得结结实实的，醒过来人已经在中国与缅甸的边境附近了。

「呜呜呜」

我嘴里尽力发出声音，向人贩子表达着，我有话要说。

人贩子不屑于搭理我，最后实在被我吵得没法才扯开我嘴里的破布。

威胁我：「这周边没有人烟，你喊也没人能听到。但是，你要是不老实点，我就教你做人。」

我连连点头，做乖巧状。

适应了一下撑麻的嘴。

「我不认识你，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绑我？」我急切的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嗬，为什么，因为老子缺钱呗。」人贩子大叔像听到什么不屑回答的问题一样。

「我有钱，我身上有张银行卡，卡里有100多万，全给你们，你们把我放了吧？」

「100万？」人贩子大叔震惊到瞪大了眼球。

扭头，就从震惊变成了你忽悠我的恼怒。

「你年纪轻轻，哪里来的100万？我很好骗吗？妈的！你妈6万块钱就把你卖了，你要有100万她用得着找我吗？」

说着他就要上手打我，发泄他的怒火。

我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是“我后妈把我卖给他的。

嗬，后妈还真是阴魂不散，卖我一次不够，又来一次。

找白烨要不到钱，就玩更狠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要自救。

「你不信你可以现在就去银行查，我把密码给你。」

我见他表情变得恼怒，迅速想让他相信我。

「你查完没有这么多钱，你再揍我也不迟。」

人贩子大叔表示暂且放过我，拿着卡骂骂咧咧的去银行，还不忘了叮嘱小弟看好我。

这100多万是我这几年攒下的，有婆婆给我的零花钱，和自己慢慢赚的。

想着快点攒够500万，我先还第一笔债。他们要不要是他们的事，我还不还是我的事。

人贩子大叔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数完银行卡余额上的零后，迅速就往他卡里转账。

这一操作立马就被警方察觉，迅速的追踪到我的位置。

１８

后妈自然被人贩子大叔指认，被警方带走了。

法盲的她被带走都在大喊「她也是我女儿，我凭什么不能把她送人？」

送人可能不违法，但是你送人收钱了就违法！

我被解救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冲在最前面的白烨。

一见到我，他就快速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受伤，一脸的急切和担心。

「若清，你有没有受伤？」白烨忍着心疼问道。

「白烨，你怎么来了？」

「我差点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吓死我了。」

确认我没有受伤，白烨就一把把我按进了他坚实的胸膛，把我紧紧的抱住。

「若清，幸亏你没有事。」

「白烨，你抱太紧了，我呼吸不过来。」

我费力的推开他的怀抱，想再次确认这个为我担心的少年。

「若清，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

我从那明亮的眸子里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我，我确认这是年少那个白烨。突然就读懂了被爱和被呵护，原来都写在眼神中。

我知道白烨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那是成熟少年与稚嫩少年的区别，是爱情开了花散发出的魅力。

１９

程若兰上门找了好几次，希望我能出具《谅解同意书》，以帮她妈妈减轻刑事责任。

我还没开口，就被白烨给拦住了。

「谅解她，想到不要想！就她对若清做的事，直接判死刑都不为过。这是若清没出事，如果若清真的出事了，我让她不得善终！」

婆婆还在边上感慨：

「儿子终于长大了，知道护着清清了。」笑得一脸的欣慰。

……

还没消停几天，就接到了爷爷疗养院的电话。

「你爷爷被他另一个孙女接走了。」

这一对疯批母女！

当妈的绑架我卖钱，当女儿的绑架爷爷威胁我！

我上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程若兰，你想怎样？你把爷爷接到哪里去了？」

「现在知道着急了，我求你们的时候，你们干嘛去了？」

「我爷爷也是你的爷爷，爷爷年龄大了，你千万不要让爷爷有闪失。只要爷爷没事，什么都好谈……」

绑架我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爷爷始终是我最亲的人。

一着急，眼泪就跟着狂飙。

「这次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休想把爷爷要回去。来小西天码头见面谈。」

婆婆一听对方威胁的口气不善，立马就报警了。虽然若兰也是爷爷的孙女，但从若兰的话已然听出了绑架的实质。

２０

白烨跟着我来到了小西天码头。

只看见程若兰一个人坐在一艘废弃的船头。

「程若清，你命够好的。没想到我妈500万把你卖了，还把你送进了福窝里头。这些年，你不想着帮衬我们，还跟防什么似的，防着我妈跟白烨要钱，防着我接近白烨。怎么着，做了豪门阔太太，就不认家里人了呗？」

这话的语气简直跟她亲妈一模一样，一样的无耻。

「你们把我卖了，我应该对你们感恩戴德是吗？不说那500万的彩礼，后来你妈又从白烨手里拿走了180万。你爸和你妈一天都没养过我，我被他们卖了这么多钱，还不知足是吗？还想要把我卖给人贩子，让我消失，再把我老公变成你老公，这样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吧？」

「你……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识相点。」

「真是没天理。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吗？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贪心不足终害己！」

「爷爷就在船上，你最好把妈弄出来，再让妈原谅你。否则，我让你再也见不到爷爷。」

「你不要伤害爷爷，什么都好谈……」

白烨看我急了，拉住我。

「程若兰，你冷静点。都是年轻人，一定要懂法。你妈绑架若清，已经进监狱了，你应该知道绑架的后果。你不要明知故犯，罪上加罪的。」

「我……我只是带走了我亲爷爷，我又没有卖掉他，我这不是绑架。」

「只要违背了本人的意愿，限制了他人的人身自由都是绑架。你不要挑战法律的红线！」

「我不管，我就要你们把我妈弄出来，否则鱼死网破。」

那还说什么呢。在她视线盲区，警察已经摸到她身边去了。

白烨想劝她迷途知返，都徒劳。

一家子都进监狱了，我应该能消停的过一阵好日子了吧。

幸亏爷爷没有事，不然我一定跟他们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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