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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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我是闻

乔塘将书本合上，转身面对窗户，深深吸了口气。

一堂课西十五分钟怎么那么难熬。

上了大学天天做咸鱼，己经忘了曾经学习有多苦多累。

按理来说，要是做梦，应该会醒。

要是穿越，那是真无解。

从头再来一遍高三，谁经得住折腾。

乔塘甚至萌生出了退学、打工、躺平、出家的想法。

“窗外那么好看吗？

你天天就喜欢往窗子外边看。

是文镜。

乔塘面无表情：“同学，其实我穿越了，你信不信。

文镜与乔塘一线之隔，她起身走到乔塘身边，拍拍肩膀。

“是你的作风。

乔塘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什么，你这就接受了？

文镜站着，低头瞧了一眼乔塘，面色凄厉：“学习学成这样，也是辛苦了。

乔塘撇嘴。

服了，忘记这群人是想象力最丰富的高中生，什么千奇百怪的奇闻异事都爱到惨死。

区区穿越，在文镜眼里也就是精神压力大发疯的胡话。

没说几句话，上课铃响起。

乔塘PTSD犯了，听这铃声心里一哆嗦。

仿佛笼罩了十几年的阴影卷土重来，要吞噬她。

听到“噔噔噔噔的调子，她才如梦初醒。

啊，真的回到了高中。

晴阳中学，有初中部与高中部。

普普通通的公私合办学校，确是半封闭式管理，上学没收手机，不得带娱乐设备。

只有周末能回家，远离市区，天高皇帝远的，方便管理学生。

乔塘当初什么也不懂，被忽悠地报了晴阳高中，结果发现分公费生和自费生，分差悬殊。

她是家里第一个高中生，祖上根正苗红，代代贫农，没读过什么书，祖辈赶上时候，来大城市省会落户，但对子女教育这块属于一拍脑袋，什么也不懂就被忽悠瘸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有惊无险，上天保佑。

乔塘没有出一大笔自费的钱，反而分数神奇地比平时高出一截，顺顺利利地考上了公费生。

老师惊奇、同学惊奇、乔塘惊奇。

可面对这所高中，乔塘记忆实在模糊。

她现在不能确认这是梦还是穿越。

上午的课在迷迷糊糊中上完，乔塘魂都被抽干。

她佝偻着身体，感觉自己比背着孙悟空的八戒还累。

“救命，你每天都这么痛苦吗？

文镜，你居然还那么有精神。

文镜扯着乔塘，跑向食堂。

“……妈妈，怎么还有赛跑这种项目……下课了，我的女儿。

你不冲快点等会给你排半个小时的队打饭！

乔塘泪眼婆娑，却见身后一群男男女女如猛虎扑食般往前冲。

凶神恶煞，无与伦比。

乔塘恨不得当场死去。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为什么还要受这种苦？

文镜越战越勇，冲得更快，带着乔塘飞着往前跑。

三下两下就从五楼跑到一楼，跑过操场，躲避篮球截杀，冲刺到对面食堂。

食堂门口外人头攒动，己经有一批人来。

“该死！

高三的早下课了！

文镜气喘吁吁却精神抖擞：“乔塘，我走后面，去吃后面那家！！！

乔塘像是被溜着的风筝，飘飘荡荡，飘到了食堂后门。

食堂后面开着，有两个门，一个是穿过小卖铺到达最后一家窗口，一个是穿过充卡的地方，绕小小远路。

最后一个窗口是烤肉饭，没有多少人，文镜大喜。

“今天破费一点，吃十二块的烤肉饭！

来到窗口，乔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文镜如何点餐付款。

使用学生卡。

乔塘往身上一摸，摸到裤包里一张卡，拿出来贴着卡贴。

是银魂。

啊？？？

乔塘震撼。

我以前看银魂我知道，我还把这玩意贴在卡上？

说一句“和她一样点餐后，乔塘刷了卡，将卡翻过来。

她要晕厥了。

卡正面是一张坂田银时的证件照，背面是无数中二语句拼凑在一起，凑成密密麻麻的表白语录，中间一刀斩开，将画面破碎。

“又在看你这银魂啊！

二次元！

二次元！

乔塘又是一个大昏厥。

什么，我以前是会高呼自己是二次元的人吗？！

我要抠脚了。

乔塘埋头吃饭，尬笑陪聊。

“我记得你之前还把银魂写在鞋上。

乔塘和文镜找了个靠边的座位坐着，乔塘差点喷饭。

她嗯嗯啊啊地答了几句，那股如蚂蚁在爬，想要钻地的尴尬还是没能消散。

就像被人揭老底一样恐怖。

文镜还在输出：“我是真的很佩服你哦，乔塘，你居然真的能在操场上喊坂田银时我爱你，太有勇气了！！！

我真的好羡慕。

“咳咳咳。

乔塘被饭噎住。

“你没事吧？

文镜关心问候。

乔塘一边咳嗽一边气笑。

文镜认真得看不出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单纯陈述。

但乔塘受到的伤害是实打实的。

乔塘终于懂了，自己为什么对高中记忆模糊。

谁家好人天天干这事啊！

不愿多说，低头扒饭，乔塘望着文镜能滔滔不绝地讲话觉得羡慕极了。

这个年纪，就该这么活。

有一种老年人看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的欣慰感。

“我可以坐这里吗？

“坐坐坐。

我去和乔塘坐一排。

“谢了。

是兰青松。

那个白皙清秀的侧脸。

乔塘还记得。

她搜刮记忆，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兰青松和文镜挺熟。

乔塘笑了，换做是十几岁的自己，宁愿跑了蹲在角落里吃，也不愿意和男同学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乔塘，你笑什么？

文镜端着饭坐到乔塘旁边。

“我觉得很神奇。

兰青松是端着饭来的，他也加入话题：“神奇什么？

乔塘，你今天是真的奇怪，怎么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原来课上的窃窃私语被他听见了。

乔塘接着干饭：“哦，我记忆力很差的。

文镜：“再差也不能把同班同学都忘了吧？

兰青松虽然是文理分班分来的，这都过了多久了，天天见面。

你也该上上心，记着点别人名字。

乔塘不想听唠叨，疯狂点头，大赞认同。

“你们喝饮料吗？

我去买？

“不用不用，干嘛这么这样。

“你才是，这么客气干什么！

我们是好兄弟姐妹嘛！

乔塘抬头，撞见一张盈盈笑脸。

按理说此等姿色的人物，记忆里必有惊鸿一瞥的烙印。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文镜道：“那我要喝新开的那家奶茶。

兰青松起身，看向乔塘。

“乔塘，你喝什么？

“和她一样。

乔塘望着兰青松走了，才发现自己眉头一首紧绷。

她问文镜：“文镜，我是穿越来的。

文镜笑得前仰后合：“你今天是什么新人设？

穿越play？

乔塘管她听不得大懂，接着说：“可能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记不得你，也记不得兰青松。

或者说，有些模糊，感觉熟悉，但一无所知。

文镜憋住了，捂着肚子颤抖：“你可别把我笑吐了。

乔塘：“……我认真的。

文镜站起来招手，对提着纸袋过来的兰青松爆笑：“兰某人，乔某人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

兰青松不像文镜喜形于色，嘴角也上扬几分，有些忍不住。

他把奶茶从纸袋里拿出来，递给文镜和乔塘。

坐下后，对着乔塘微笑：“乔塘，你也太优秀了。

乔塘不知道说什么，笑一笑，风卷残云，只想干饭。

兰青松和文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消磨时间。

乔塘吃完才觉得不解，兰青松既然和文镜熟识，何必坐在自己面前。

她只要抬头，就会对上兰青松那双弯月似的眼眸。

兰青松总是在看她，乔塘错开，装作无视。

她能感觉文镜和兰青松氛围不简单，但这兰青松却时时对她抛媚眼。

真是不检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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