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不可得的温暖完整文本

全文故事

我是国公爷的续弦。

一日他年轻的弟弟将我欺身至榻间。

“哥哥他老了，不如我来帮帮嫂嫂。”

1.侍奉汤药的婢女已在外头问了两遍了。

“夫人，驻颜汤烹好了，可要奴婢服侍您用药吗？”

我想应她，却被卫衍长驱直入的吻堵住了双唇，只得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将婢女打发走。

“你且……唔……先下去吧！”

“是，夫人。”

卫衍迷离的眼底噙着恶劣的笑意。

“真想叫他们进来瞧瞧，嫂嫂在做什么。”

我微喘着按住他作乱的手。

“白日宣淫成什么体统？

我们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

他握住我的手，深深看着我。

“多日未见，难道嫂嫂舍得推开我吗？”

见我咬唇不语，他便大胆地顺着我轩敞的罗衫一路摸索，最终停留在柔软处盘桓。

我一时有些情动，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腹。

缠绵间，不慎踢倒了塌边的烛台。

响声险些吵醒了小床上的昌儿。

我一惊，想要起身去看看孩子，却被卫衍按在怀里。

他吻着我的颈项，声音低哑。

“我小侄儿且睡着呢，嫂嫂还是多看看我吧。”

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激起一阵颤栗，我瘫软着，任他予取予求。

卫衍像一匹不受驯的野马，被放进肥沃的草原后，便开始疯狂地驰骋。

我气都喘不匀，“卫衍，你疯了吗？”

他意乱情迷地吻着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耳边。

“自打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疯了。

嫂嫂，闭上眼睛，别怕。”

我抵挡不了他琅琅诱哄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与他共同沦陷在无限春色里……卫衍虽唤我一声嫂嫂，但实际上我只大他几个月而已。

他一心想承袭爵位，但只要有先夫人生下的昌儿在，他的心愿就不可能达成。

之前先夫人病逝，国公爷思前想后敲定我做续弦。

因为我出生在清流言官世家，他觉得我这样的女子不会有什么野心，定能一心一意地将昌儿抚养长大。

国公爷已年逾四十，之前坏了身子，于男女之事上再无指望。

成亲当夜，他慈爱地拉好我滑落的衣服，并让我给他拔了半宿的白头发。

我对此从无怨言，一直安分守己，并专心照看着昌儿。

直到卫衍出现在我面前。

他向来待人淡漠疏离，却偏偏常以探视昌儿的理由，出现在我的紫月居。

人人都说他疼爱侄儿。

可我晓得，他是野心太盛。

他一步步靠近我，不过是因着我国公夫人的身份，以此在我口里探听国公爷的事。

我虽然心知肚明，却并不排斥。

他年轻俊美，而我深宅寂寞，实在难以抵挡这样的诱惑。

从此以后，我们便像是跌入了危险又刺激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前几次他还算克制。

可这次他外出几个月归来，便像饿狼一般，几乎要把我拆吞入腹。

我怕吵醒昌儿，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卫衍轻喘着笑道：“嫂嫂胆量也太小了。”

此时外头传来侍女通报的声音。

“夫人，国公爷到——”2.我和卫衍对视着叹了口气，停止了动作。

对于偷情这种事，我俩是惯犯。

所以一般不会过分弄乱衣裳，只需要略整理一下便可。

国公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瞧见卫衍后乐呵呵地怕了拍他的肩膀。

“一回来就跑到这来，看来真是惦念你小侄儿。”

卫衍面不改色地应着他哥哥的话，目光却投落到我身上。

“是啊哥哥，我实在惦念得很。”

我心头一凛，忙看向国公爷。

所幸他正忙着逗弄转醒的昌儿，并没有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国公爷一手牵住我，又一手抱着昌儿，笑道：“这才是阖家之福啊。”

紧接着，他看向了卫衍。

“阿衍，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

这几日就辛苦你嫂嫂，帮你挑一些适婚的官家女子来。”

原本男子分府成家就是迟早的事，可我还是有些怅然。

方才还在同我耳鬓厮磨的人，很快就要迎别的姑娘为妻了。

卫衍倒很淡然。

“全凭哥哥做主，只是辛苦嫂嫂了。”

于是我也压下心中的失落，勾出一个端庄的、适配国公夫人身份的笑容来。

“我定会尽心尽力，帮二弟寻一门好亲事。”

我想着，他大约很高兴吧。

娶了妻以后，他便又多了一份助力。

至于我，只是一个配合他实现野心的工具，在他心里也许根本就微不足道。

随他去吧。

3.次日，我便开始帮卫衍张罗适婚的姑娘。

十几张官家女子的画像整整齐齐地铺陈在桌子上。

我瞧着，都是好模样。

昌儿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着小脸撒娇。

“母亲，我也要看看二婶长什么样。”

还没等我同意，这小猢狲就爬上了桌子，开始一通乱翻。

过了半晌，他撇撇嘴。

“就这些啊，都没有母亲漂亮。”

我一把将他抱下来，肃着面孔训斥道：“为娘有没有教过你，不许没规矩？”

门口闪过一道颀长的身影。

“我倒觉得，昌儿说的没错，嫂嫂何必吓唬孩子？”

是卫衍。

昌儿像看到救星一般，委屈巴巴地撅着嘴。

“二叔，母亲生气了，可是吓人呢。”

卫衍摸摸他的头，又偷偷指着我小声嘀咕：“你看你母亲，若不是有钗环束着，恐怕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你快跑，二叔来对付她。”

昌儿被他唬得一溜烟儿跑走了。

我气得抄起一卷画轴，刚要往卫衍身上砸，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把我圈在怀里，亲了又亲。

“嫂嫂，你吃醋了？”

“你马上要娶妻了，再这样下去成什么样子？”

我想挣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可我心里只有嫂嫂。”

说着他将我的腿岔开，抵在了桌子上，长指像流水般缓缓游弋，停留在了不该碰的地方。

我又气又急，连连推拒他。

“你怎么像野狗一样，随时随地发情？”

他埋在我胸前轻叹：“嫂嫂，不知为何，只要看见你我就忍不住。”

我忍住眼角的酸涩，“别叫我嫂嫂。”

卫衍抬眸看着我，一遍遍摩挲着我的脸。

“湄儿……”……塌前红烛明了又灭，卫衍心满意足地将我揽住。

我望着桌子上的画像，问他可有中意的。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我想要的，不在其中。”

我心里生出一缕浅薄的希望，期待他说出下一句。

可他眼中情欲渐褪，恢复一片清明。

“我想娶的，是安远将军府的嫡女——叶清欢。”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片刻后，我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太傻。

我与他原本就是罔顾人伦的关系，又何必为此伤心。

于是我应承下此事，“我会帮你想办法。”

卫衍脸上泛起笑意。

“有劳嫂嫂费心。”

4.听说叶清欢前两日刚打了余太师的儿子。

老太师气得吹胡子瞪眼，却碍于叶家的威势不敢去御前告状。

看来，这委实是个猛女。

我正愁怎么寻来她的画像。

侍女突然跑来告诉我，府里新来的画师里，正巧有一位是叶清欢的表哥，名唤顾知州。

可这人架子大得很，我三番五次派人去请他都无动于衷。

如此，我只好亲去他的尚儒轩。

一推开门，淡淡的水墨香气扑面而来。

那人身姿挺拔似猗猗绿竹，正手持画轴立在窗前。

“顾先生。”

听到我的呼唤声，他缓缓转过身来。

此时我才瞧清楚，这是一个眉如翠羽的美男子。

见到我后，他稍稍有些愣神，而后突然提笔指着我说：“你先别动。”

我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口，也不知他在伏案画些什么。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他长出一口气，满意地对着那幅画点点头。

“多亏了姑娘，鄙人才有灵感将这幅画美人图画出来。”

听了这话，我心里自然是有些高兴的，于是想去瞧瞧他画得如何。

可当我看清楚那幅画后，险些气得吐出血来。

什么美人图，活像一个冬瓜上插了四根烧火棍。

我看着他期待夸奖的笑脸，一把将画撕了个稀巴烂。

他目瞪口呆地指着我。

“你大胆，竟敢撕毁本画师的大作！

说，你是什么人？”

侍立在侧的婢女小声提醒他：“这是咱们国公夫人。”

顾知州干笑了两声，把一堆画塞到我手里。

“夫人随便撕，别跟我客气。”

他来这么一出，我倒不好再发火了，便直接说了来意。

“听闻令妹叶清欢生得花容月貌，烦请先生作一幅画像来。”

他咂咂嘴，“夫人要她的画做什么？”

我翻了他一眼，“本夫人喜欢看美人图不行吗？”

“夫人喜欢看美人图啊，我这里还有许多呢！”

说着，他献宝一样把那些画认真地铺在了桌上。

我定睛一看，果然又是十几个插着烧火棍的冬瓜连成排。

“顾知州，你不会自己画技很精湛吧？”

他看着我，一脸不情愿地把画收了。

“我今日就去叶府，照着我表妹的样子好好给夫人作一幅画像来。”

我这才稍稍放下些心。

可看到顾知州满是老茧的虎口，我又有些疑惑。

他真的是画师吗？

这分明像是武夫的手……我当时也没太多想，扔下赏钱后便回了紫月居。

没想成刚进门，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5.三个时辰后，顾知州来送画。

可此时我正面红耳赤地被卫衍抵在窗前。

不知他是哪里学来的恶趣味，非要开着窗。

他轻轻咬住我的耳廓，反复碾转。

“不知那些人看到我如此欺负嫂嫂，会是什么神情？

简直是，想想就很有趣。”

我挣扎着将他推开，又理了理凌乱的衣裳。

“别再浑说了，有人来了。”

侍女此时在外头通报，“禀夫人，顾画师到。”

我将一脸不情愿的卫衍留在房内，而后走到了庭前。

短短几个时辰内，眼前的顾知州已然换了个模样：只见他将头发高高束起，通身只着一件织锦玄衣，显得整个人精神抖擞。

我有些讶异，“先生怎的打扮成这副模样？”

他璀然一笑，“是为着出府骑马方便，夫人快来瞧瞧您要的画像。”

瞧他一脸自信的样子，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打开画一瞧，果然，冬瓜2.0。

我微微一笑，“这就是你堂妹的画像？”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强词夺理，“我堂妹她就长这样。”

我气得卷起画轴来追着揍他，“你还敢胡说！”

他呲牙咧嘴地连连求饶：“那母夜叉不让我画，我能怎么办？”

“换成我，我也不让你画！”

我踹了他一脚，让他麻溜地消失。

罢了，左右月底国公爷要邀众人在京郊秋游狩猎，届时把叶清欢请来便是了。

顾知州没走两步，躲在树后探出头来看我。

“夫人，要么我重新再画一幅？”

我捡起画轴丢过去，“滚蛋！”

他嘿嘿一笑，一溜烟跑了。

待我回到房内后，瞧见卫衍正站在窗边看我。

“我从未见过嫂嫂这个样子。”

我不解，“什么样子？”

他垂着眼理了理衣裳，掩住了袒露的胸膛。

“算了，没什么。”

我揉着额角坐下来。

“你不必多想，这个画师是叶清欢的表哥，我不过是想同他要一幅叶清欢的画像。

我总要看过她的相貌，才好同你哥哥开口吧？”

“知道了。”

他逆着光负手而立，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

我默了默，问他：“叶清欢生得美吗？”

“不及嫂嫂十中之一。”

他认真地看着我，我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罢了，我又何必放在心上。

我们原本不过就是逢场作戏。

这场戏，就快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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