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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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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推荐《玉娘》,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里正光宗,是作者大神“樊光宗”出品的,简介如下:他们嫌我晦气,决定把我丢到山里喂狼。1我被村里人发现,救了回来,送到里正那里。爹娘嫌弃村里人多事,不肯接我回去。里正爷爷说:“养上几年嫁出去,换些彩礼,不赔...

来源:dtsc   主角: 里正光宗   时间:2024-09-10 23:06:18

小说介绍

热门小说《玉娘》是作者“樊光宗”倾心创作,一部非常好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里正光宗,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我和弟弟是龙凤胎落地那日家里来了一位讨水喝的算命先生他盯着我们瞧了半日,蹦出一句话:“双星落地,一吉一凶;煞气遮日,真假难辨”爹娘重男轻女,认定弟弟是福星他们嫌我晦气,决定把我丢到山里喂狼1我被村里人发现,救了回来,送到里正那里爹娘嫌弃村里人多事,不肯接我回去里正爷爷说:“养上几年嫁出去,换些彩礼,不赔”我娘翻个白眼:“那也得先供她吃喝,我家光宗还不够吃的!”我弟弟叫樊光宗,“光宗...

第1章 玉娘上

我和弟弟是龙凤胎。

落地那日家里来了一位讨水喝的算命先生。

他盯着我们瞧了半日,蹦出一句话:“双星落地,一吉一凶;煞气遮日,真假难辨。”

爹娘重男轻女,认定弟弟是福星。

他们嫌我晦气,决定把我丢到山里喂狼。

1我被村里人发现,救了回来,送到里正那里。

爹娘嫌弃村里人多事,不肯接我回去。

里正爷爷说:“养上几年嫁出去,换些彩礼,不赔。”

我娘翻个白眼:“那也得先供她吃喝,我家光宗还不够吃的!”

我弟弟叫樊光宗,“光宗耀祖”的那个光宗。

但我没有名字,毕竟要被扔掉了。

里正爷爷吧嗒两口旱烟,又说:“你不是跟我打听学堂的事,我去跟镇上先生打招呼,让你家光宗去。”

爹娘于是做起了弟弟当上官老爷的美梦。

而我也终于捡回了一条命,并得到一个名字,樊大丫。

2读书人自来金贵,村里也只有富裕的虞家送自家儿子去读了书。

爹娘一直艳羡的很。

在里正爷爷的帮助下,樊光宗刚满五岁,就早早去上了学堂。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学着干活。

交束脩几乎花了家中所有积蓄,爹娘却毫无怨言,读书毕竟是极有面子的事。

上学头一日,爹娘抱着樊光宗从村尾走到村头,将这个好消息大张旗鼓告诉每一个遇到的邻居,只差敲锣打鼓。

而我则先去割了猪草喂猪,打扫完鸡窝,再踩着凳子爬上比我还高的灶台,用一口能把我煮了的大锅,给他们做饭。

爹娘觉得弟弟是福星,肯定能考上状元当大官,然后让他们享福。

为了赚更多的钱供弟弟读书,爹拿了家里仅剩的积蓄,又借了些银子,交给熟人去做买卖,等着吃分红。

结果熟人生意做的不行,卷着银子跑了。

债主上门的时候爹娘躲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家应付。

躲了一年多,终于把欠人的钱还上。

娘觉得这事跟我脱不了干系。

“好好的生意说赔就赔了?

定是有人妨的!”

爹也说:“生意不赔,他也断不会跑,要不是你这个灾星,咱家都盖上新房了!”

他们盖新房不是为了给樊光宗娶媳妇,官老爷将来以后毕竟要住大宅子的,而且也不能娶这些粗俗的村妇。

只因学堂里的同窗们个个家境殷实,豪屋大宅,樊光宗羡慕的不得了,回来撒泼打滚要大房子。

为了给樊光宗盖大房子,爹把田交给娘打理,自己去镇上干苦力,结果吃醉酒后跟人争一个酒娘,被对方打断了腿,在家里躺了大半年。

娘东拼西凑借钱保住了爹的腿,学堂的束脩欠着一直交不上,被先生催了好几回。

爹娘互相埋怨,天天吵架,最后把怨气都撒到我头上。

毕竟我是灾星。

两人轮番骂了我半个月之后,决定把我卖了。

一来可以换些钱贴补家用,二来再也不用受我的拖累,稳赚不赔。

我没意见。

反正卖去哪里都是干活。

或许卖到大户人家当丫鬟日子会好过些。

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想把我卖到窑子。

3我听说过这地方,那里面吃人不吐骨头。

一旦被卖进入,终身不得自由。

除了要小心翼翼伺候人,还要忍受有些客人的折磨,熬不过也就一卷草席扔进乱葬岗了事。

还债那一年,我做了些绣活到镇上卖,曾亲耳听到过窑子后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我求爹娘把我卖去当丫鬟。

娘“呸”了一声,翻了个白眼,“那才几个钱,楼里要多给几十个大钱呢!”

他们铁了心要把我卖去窑子。

我想跑却被抓住了。

娘抄起手边的棍子对我就是一顿乱打。

我爹又连甩我几个巴掌,我踉跄地跌倒在地,磕破了脑袋,鲜血直流。

他们用麻绳捆住我,将我拖去镇上。

路过的邻里看到,连忙来相劝。

娘叉着腰骂人,“咋的,你们有钱买她啊?

没钱就给我死一边去,耽误了光宗交钱读书,我跟你们没完!”

众人无奈,纷纷散开。

被卖去那种地方,不如死了算了!

我想寻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粗犷厚实的嗓音:“我买!”

人群中走出一个黝黑的汉子。

我见过他,是虞家大哥虞北过。

他涨红着脸,说想买我当媳妇儿。

4虞北过出了二两银子。

在里正和几位村中长辈的见证下,领走了我。

娘在一旁讥讽,“你们虞家买了这丧门星,到时候出事了可别找我们,我们也不会退钱!”

虞北过要去服兵役,需要人照看病弱的母亲和幼弟。

我思索再三,把自己用来保平安的旧铜片送给了他。

他答应我会按时寄银子回来,我答应他,一定照顾好这个家。

我就这样,成了虞家的人。

虞北过走的匆忙,我们没法拜堂。

婆母便让小叔子虞北境抱着公鸡与我对拜。

小叔子不过十多岁少年郎,他身形挺拔,面容清瘦,一双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他很紧张,我也是。

拜堂后,他耳根绯红,飞快地跑出了门。

我和婆母都笑了。

我闲不住,稍加休息后,便开始洗衣扫地、除草浇水喂鸡……没一会儿便将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

婆母连忙让我歇着养伤,生怕累坏我,还从邻里借药给我敷。

大约昨日累极,第二天我醒的有些迟。

婆母不在家,只有虞北境在院落的一角读书。

大约是屋内光线不好,他将桌椅搬到院子里,整个人坐得直直的,瞧着挺稳重。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米糊,示意我喝。

我喝了一半,就看到隔壁婶子背着婆母从外面冲进来。

婆母双眼紧闭,头发凌乱,身上还有被割伤的口子。

婶子说婆母一早上山挖菜,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

5婆母身体本就弱,这样一来,更加雪上加霜。

我想去请个大夫,虞北境说家中已无存银。

我不解。

公公虽已身故,但听闻他年轻时是屠户,为人忠厚,从不短斤少两,十里八乡的人都爱去他这里买肉,这也让他攒下了不少家当。

虞家的日子在大仙村向来过的滋润。

虞北境皱了半天眉才告诉我,公公挣钱后买地修房子,后来生了重病花了不少。

婆母忧心成疾,身子每况愈下,需要常年吃药,而他读书也需要银钱。

家中只靠虞北过干些力气活儿维持,虽不至于饿死,但日子也并不好过,买我的那二两银子,是虞家最后一点余钱了。

难怪今日不是休沐日,虞北境却没去学堂上课,定是因为缺钱交束脩。

而婆母撑着病弱的身子上山挖野菜,也是想给家里添点吃食。

若非买我,虞家不会落到这般境地。

以前我就听说过,虞家小郎耳聪目明,学堂的先生对他赞赏有加。

而且他去岁便过了县试,一般只有早早启蒙的官家子弟才能做到,大家都说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我不能让他因为我而断了读书的路。

我犹豫再三,跑回娘家,想向爹娘借一两银子,并打算挣钱后连本带利地还。

娘声音尖利刺耳:“我就说你是个扫把星吧!

才进门就让婆母摔了,谁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少来沾边,少给我们家沾霉运。

“你还不走?

我打死你!”

她抄起了一旁的棍子朝我打来。

6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被打习惯了的我,这次竟然躲开了。

我躲开后娘更气了。

“嫁人了翅膀就硬了是吧,你还敢躲?

你个黑了心肝的贱蹄子,你弟弟的读书钱也敢打主意!”

我瞪着她。

“瞪什么瞪!

老娘供你吃供你喝,把你养大,你还敢瞪我?

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冲了过来。

我侧身,她没收住力直接摔倒。

她干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天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雷,随后一道闪电劈在不远处。

她被吓懵了。

天越来越黑,眼看要下雨了,我知道借钱无望,便转身回去。

不多时雨便落下,又大又急。

我被淋了个湿透。

过桥时,却听得桥下有人呼救,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摔在水里。

我赶上前去想拉起他,河水却瞬间暴涨,随时都能将我们一起冲走。

我顾不得许多,费了老大力气,终于把他拉了出来。

老人昏了过去,我无奈只好将他背回了家。

虞北境见我这幅狼狈相,愣了一愣。

我心里发虚。

没借来钱给婆母治病就罢了,还又多带回一个累赘。

我正琢磨着跟他解释,等天放晴了就送这老人回家,虞北境却端来了两碗姜汤。

“快给这老先生去去寒。”

他顿了顿,将另一碗推到我面前:“这碗……是给阿嫂你的。”

可我顾不得喝什么姜汤,先冲回屋子,把湿透的衣裳换了下来。

回来的时候,老人已经醒了.原来他是下面村子的人,回村来探亲,没想到正赶上大雨,摔在河里。

老人千恩万谢,欲将包袱里的贵重药材送给我们,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他竟是城里的名医。

7不得不说,婆母的运气真是好。

老大夫得知情况,二话不说便给婆母看了病,配了药。

他还要把那些值钱的药材都送给我,我不肯要。

我知道山里有值钱的草药,要是能挖到拿去卖钱,日子就不用过的这么难。

我求老大夫教我如何辨认药材。

大雨下了三天,我跟老大夫学了三天。

他很惊喜地说我是个学医的好苗子,临走依依不舍,希望我能去给他当学徒。

可我只想给婆母治好身子,然后攒够银子让虞北境继续去读书。

至于我自己的事,我没想过。

放晴后,我带着干粮入山挖药。

老大夫说,婆母的身子亏空的厉害,最好是能买些补品补补。

可是虞家如今家徒四壁,哪里买得起补品。

从前我听人说人参最好,我想碰碰运气,万一能在山里挖到呢。

我挖了一整天,身上被蚊虫给咬了个遍,还被割了好几道口子,也只找到一些寻常的草药。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我赶紧往回走,却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摔到一处大坑里,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我竟然在坑里昏睡了一夜。

婆母和虞北境定然着急了。

我连忙胡乱收拾起一旁散落的草药,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赶。

远远地我便看到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娘的声音格外尖锐刺耳:“找个屁!

那小蹄子说不定死在山里了!

本来就是个灾星,死了更好!”

婆母气急:“你说的什么话?

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娘不屑:“我家可只有光宗一个孩子。

那臭丫头养不熟的白眼狼,除了惹祸,还有什么屁用!”

我压了压心中的郁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因为我入山久久未归,婆母担心,便央里正让大家帮着找一找。

我娘不想爹和弟弟冒险,就各种阻拦。

见我没事,大家就散了。

娘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虞北境出去找我去了,听闻消息,赶紧回来。

大概是走的比较急,他额间有细密的汗珠,眼圈微青,大约是为了找我整夜没睡。

我望出去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

初升的日头光线微亮,打在少年瘦小的身上,影影绰绰,让人看不清。

我安慰了婆母和虞北境,还赶紧拿出我挖到的草药邀功。

没想到竟有一株人参跟在草药堆里咕噜噜滚了出来。

8婆母大喜,问我是在哪里挖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

我明明只挖到了一些普通的草药,这人参,该不会是我从坑里爬上来的时候顺手带上的吧?

婆母喜的抱紧我:“我就说嘛,我们大丫是个福星!”

婆母说这人参的年份大概有二十年以上,品相也不错,起码能值个三四十两银子。

如果真如此,那补品和虞北境的束脩都不成问题了。

虞北境带着我,拿了人参到镇上的药铺去卖。

那药铺老板得知我是跟着老大夫学的本领,一高兴,给了我们五十两整。

我很高兴,买完补品,忙带着虞北境去学堂交束脩。

一进门,却见樊光宗站在大门口,脖子上挂了个有字的牌子,而我爹正在不断地和一位手持教棍的先生求情。

虞北境和我小声解释:“这是悬牌批责,只有犯了大错的学生才会如此。”

“他是不是要被学堂撵出去了?”

虞北境摇摇头:“若是能交上一大笔罚银,倒也能继续读书。”

我不自觉地捂紧了口袋里的银子,想赶紧交了束脩就走,却没想樊光宗眼尖看到了我。

“樊大丫!

你是不是有钱!

快点给我把罚银交上!”

他一喊,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爹也瞧见了,忙过来扯住我道:“大丫,虞家给了你不少银子吧!

快给我!”

我使劲摇头:“我没有银子!”

爹不满了:“你没看到你弟受苦吗?

快把银子给我,等我交了罚钱,你弟就不用受这样罪了。

他可是读书人,哪能受这样的委屈!”

说着就想伸手来抢我的背篓。

嘴里还骂骂咧咧:“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你弟弟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这罚钱就该你交!”

学堂里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

他们都是虞北境的同窗,好奇我们的关系的同时,不免指指点点。

我的脸涨的通红,正要跟他们撕扯一番,虞北境却突然抬脚拦在我前面。

“她如今是我虞家人,银钱不能擅自做主。

你若想要,看在你是阿嫂亲爹的份上,写份借据便成,不过,息钱可是一分都不能少。”

我点头!

爹指着我骂:“你这个不孝女,亲爹问你要点银子还要写借据要利钱?

你有没有良心?

怎么,嫁出去了,老子还管不了你了?”

说着还扬手要打我。

虞北境一把抓住他手腕,对着我爹一阵痛批。

“你之前既想将亲女卖入窑子,如今也不用摆什么父亲的架子。

“女儿乖巧勤劳却使劲磋磨,恨不能剥肤椎髓。

儿子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却宠溺无度。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是你活该!”

不但磋磨女儿,竟还想将人卖入那等肮脏之地。

众人听闻,无不对这两父子更加鄙夷。

文人的嘴,割人的刀,很快,大伙儿一人一句,骂得他们抬不起头。

先生也道:“悬牌批责是为了让樊光宗意识到错误,并非说交了银钱赔给同窗便能了事。

若连此理都不懂,书读的再多,那也是无用之人。”

先生不由分说,硬是要将樊光宗赶走。

我爹和樊光宗急了,大骂我晦气,灾星。

若非我来,樊光宗顶多被批几句,如今不仅名声扫地,书只怕也读不成。

我心里却没来由地畅快,交完束脩,拉着虞北境便走了。

9只是不知道我爹娘最终使了什么法子,竟保住了樊光宗,让他继续留在了学堂。

虞北境也要回学堂去,我一边给他收拾东西,一边叮嘱他。

樊光宗是个爱记仇的,面上许是老实了,需防着他使阴招。

虞北境笑笑,表示不怕。

我却兀自担忧不已。

卖参既然能挣钱,我便想着再进山碰碰运气,婆母死活不同意。

她说那日邻村也有人入山,但却被野兽咬断了双腿,成了瘫子。

而我运气好,不但没事,还挖了参。

但谁能次次那样幸运呢?

我吓的也不敢再去,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婆母身子不好,我无法走远,思来想去,想起从前听走商之人说起,前两年天寒地冻,蚕丝产量锐减。

而今年天气回暖,正适合养蚕,若能养出上品蚕丝,绝对能大挣一笔。

我有些心动,婆母也很支持。

我们这里养蚕的不多,村里人好奇,纷纷来看。

我娘阴阳怪气:“那玩意儿金贵,是谁想养就能养的吗?

她一个丧门星,早晚赔死!”

婆母却说相信我能做好,我憋着一口气,对蚕宝宝悉心照料,可不知为何,蚕宝宝们还是病了。

如果救不活,我真的可能血本无归。

我顶着烈日四处问人,一双鞋都磨破了,但仍然没找到办法。

我娘带头在村里说风凉话。

她得意洋洋说就知道我这事成不了,还让大家少和我这样的灾星接触,不然也会摊上麻烦。

又造谣我的蚕得了蚕疫,要传染,怂恿村里人一把火烧了,以绝后患。

闹哄哄的时候,虞北境回来了。

他说蚕疫不会传染,还说早已从古书里找到了办法能救活蚕宝宝。

他是读书人,说话有分量,村里人都信了。

没过多久,他的法子果然起了作用。

婆母嗔怪他:“既然知道法子,不早点说出来,让大丫急的什么似的。”

虞北境红了脸,瞧我一眼,没说话。

我做了一桌子好菜犒劳他。

他说,听闻我养蚕,他也才开始研习养蚕之事,探究农桑之道。

婆母隐隐有些担忧,虞北境再三保证不会影响读书,吃过饭,又匆匆回学堂去了。

走的太过匆忙,我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读书真的很有用,我想请虞北境教我识字。

转念一想,怕耽误他学业,也就作罢了。

在虞北境的指导下,我的蚕养的越来越好,抽出了上品好丝,卖了高价。

家里的境况一下就缓解了,村中人人艳羡,纷纷想要来学。

我遵从婆母吩咐,毫不藏私,悉数教给了各位婶婶嫂嫂们。

我娘也想来学,却又拉不下脸:“哼,得意什么,挣这点小钱,把虞家二小子的前程都给搭上了。

这虞老头儿要是知道,肯定要气的从坟头爬出来!”

大家一脸好奇。

娘却神秘兮兮地没再说。

虞北境让人带话,说即将院试,他要留在学堂温习,最近休沐也不归家了。

整整三个月,我没见到他。

院试结束他回来时,整个人都更清瘦了。

关于考试,他没说太多,但好像三个月都没吃饱饭似的,把我做的一桌子菜吃了个精光。

听说樊光宗信心满满,逢人就说考的不错。

一个月后,府衙放榜。

里正坐着牛车带着虞北境和樊光宗去看榜,村里人在村头挤着说闲话。

大家都在猜,到底谁能中秀才。

娘得意洋洋:“还能是谁?

自然是我家光宗。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虞家二小子院试前被先生骂了,还挨了罚。

说他仗着有些小聪明,不看正经课业,总看些杂书……“什么农桑,嗤,笑死个人。

先生说啦,他那样,铁定考不上秀才!

“倒是我们家光宗,文章写的好,被他们先生夸了又夸,今年必定高中!”

10日落西山,看榜的人终于回来了。

大家纷纷围上去。

我手心里全是汗,脚下沉的厉害,根本迈不动步子。

虞北境被人围在当中,却不说话,第一眼先朝我看来。

随即对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阿嫂!

我考上了,阿嫂!

托阿嫂的福,这一场策论考较的便是农桑!

“我得了头名,先生举荐我去白鹤书院读书!”

大伙儿一下子炸开了。

隔壁婶子早就看不惯我娘,当即阴阳怪气:“谁说看闲书就考不上了,人家看闲书还能得头名!”

“白鹤书院那可是咱们省城最好的书院,有些人想上,还进不去呢!”

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樊光宗更是从牛车上跳下来,直冲到虞北境面前。

“你少得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你给我等着!”

说罢拉着娘跑了。

虞北境一解释大家才知道,原来樊光宗不仅落了榜,还因为作弊被抓,这次考试全不作数了。

夜里我刚睡下,忽听得门被拍的啪啪响。

我披衣冲出去,便见虞北境和樊光宗扭打在一起。

我赶忙过去拉架,樊光宗见我来了,直朝我扑来,被虞北境一脚踹出三尺远。

虞北境把我护在身后。

我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虞北境竟然长的这般高了。

比樊光宗高不少,比我更是能高出一头去。

借着月光,我看见樊光宗鼻青脸肿,可见被虞北境揍的不轻。

也是,虞北境读书之余便帮我做活,樊光宗这种四体不勤的自然跟他比不了。

我心里忽然舒畅不已。

婆母听到动静也出来了,不多时,我娘也赶了过来。

母子俩叫嚣是虞北境诬告樊光宗,才导致他的成绩不作数。

虞北境冷笑:“怎么,许你告发我看闲书,就不许别人告发你作弊么?”

农桑的事果然有樊光宗在里面使坏。

樊光宗恼羞成怒,跳脚叫骂:“我就知道是你!”

虞北境挑眉:“你有证据么?

你有本事就去问先生,到底是谁告发的你。”

樊光宗彻底蔫了。

我娘不依不饶,接过话茬接着骂,又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灾星。

虞北境突然爆起,一把甩开她的手:“阿嫂已是我家的人,你没有资格骂她!”

然后正色朝我问道:“阿嫂,今日我做主,你与樊家断亲,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阿嫂意下如何?”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真的可以摆脱樊家这吃人的一家么?

但虞北境却不由分说。

他是认真的。

“阿嫂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你们听到了么?

从此之后,阿嫂与你家再无瓜葛,再来吵嚷,别怪我不客气!”

虞北境扬扬拳头,撇下无能狂怒的母子两人,拉着我跟婆母便回家了。

安顿婆母睡下,我横竖再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取了白日缝补的衣裳,给虞北境送去。

他还在温书。

我放下衣裳准备走,他忽然叫住我:“阿嫂……阿嫂莫害怕他们。”

我忙摇头。

我不怕他们,我只怕虞北境吃亏。

烛光下,虞北境眉目宛然,我看的心里一晃,忙找个话来说:“咳,原来樊光宗记着悬牌批责的仇,故意告发你看农桑的书……幸亏你这次运气好。”

“是阿嫂运气好。”

虞北境认真说道,“阿嫂是我家的福星。”

我不敢担福星的名头,只要没人说我是灾星就很好了。

虞北境却不依不饶,细数我来到虞家之后,虞家遇到的好事。

比如婆母生病我却救了个大夫回来,比如上山采药却意外采了人参,比如养蚕事农桑,误打误撞对上了考题……“阿嫂,你就是我家的福星。”

他目光灼灼,我吓得落荒而逃。

他却又提高了些声音。

“阿嫂既已与樊家断亲,不如换个名字如何?”

他看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我脸颊烫的厉害。

“随,随你。”

“不如阿嫂就改叫……玉娘。”

从此之后,我便有了自己的名字。

玉娘。

11白鹤书院在省城,虽说离的并不远,但书院规矩严,一整月才能回来一次。

虞北境回来的少了,我却不能懈怠,我努力养蚕,供他读书。

他将来必定是要到京城去考的,以后处处都要用钱。

断亲一事在村里传开了,我娘,不,樊光宗的娘,她气不过,到处宣扬当年算命先生批命的事,扬言虞家早晚有一天被我害死。

但乡亲们并不买账,她们还要靠我教养蚕的法子赚钱呢。

第二年,樊光宗又没考中秀才,再次落榜。

他爹娘好面子,怕村人指指点点,干脆闭门不出。

而我养的蚕却又抽了上等好丝,卖到城里,刨去成本,我净赚了近一百两银子。

我给家中添置了不少东西,又给虞北境准备了几套上好的行头和文房四宝,还给远在边境的虞北过寄了些衣服和银钱。

虽才过了夏天,但边境冷的早,怕他在军中不好过。

头一年家里没钱,时不时还要靠虞北过寄回来的钱过活,如今我们也能帮衬帮衬他了。

虞北过从未回来过,但时常写信寄回来。

他说他在军中混的不错,如今武艺大涨,上官也很器重他,提拔他做了个小头目。

他还说,入冬之后若没有什么事,便可告假回家探亲一趟。

婆母十分高兴,隔壁婶子也跟着笑:“玉娘一进门大郎就走了,你俩连话都没说过几回,这下好了,回家待个十天半月,你娘怕不是能抱上孙子!”

虞北境恰好也在,却“啪”的一声丢下饭碗,转头拎起包袱回书院去了。

我追出去,他已经没了踪影。

下个月就要乡试了,我都没来得及嘱咐他好好考。

天凉之后,村中忽然流行起了咳疾。

许多人都中了招,高热,恶痛,咳的喘不过气来。

上次救下的老大夫特意找到村里来,给了我一副药方,要我和婆母照方吃药,有病治病,无病也可做预防。

婆母惦记她远在百里之外的老父亲,听闻他也病倒了,婆母拿着药方和药材匆匆赶去。

我则将药方交给里正爷爷,希望能帮帮乡亲们。

但这病来势汹汹,不多时就将村中人都传上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在得病,镇上药铺的药材都卖空了,即便有方子也难抓到药。

许多老人和孩子没能扛过去。

我很担心马上要考试的虞北境,还有婆母和外公他们,然而第二天,我也病倒了。

我头痛欲裂,咳的昏天黑地,胸口闷的喘不上气来。

连下床给自己倒一碗水都做不到。

昨日隔壁婶子的小孙子没了,昏沉间,我听得四下到处是哭声。

忽然,一个温热的手掌将我抱起,把水送到我嘴边。

我努力睁眼,发现竟是虞北境。

我是在做梦吗?

他怎么回来了?

不是要考试吗?

他却替我盖好被子:“阿嫂别怕。

有我在呢。”

我一张嘴就是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他忙来忙去,替我熬药,做饭,打水洗衣。

我昏昏沉沉,醒来又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虞北境的悉心照料下,我终于扛了过来。

而虞北境也因为照顾我,而错过了三年一度的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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